周小川：个人账户式的养老金可以考虑“供一配一”

　　2023年12月29日，第十三届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保障论坛暨《中国养老金发展报告2023》在京召开，本次论坛的主题为“个人养老金与制度优化”。论坛由中国社科院世界社保研究中心（社保实验室）主办，长江养老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承办，香山财富研究院协办，来自政府部门、高校、科研机构、学会组织和业界人士参加了本次论坛。

　　博鳌亚洲论坛副理事长、第十二届全国政协副主席、中国人民银行原行长周小川表示，个人账户式的养老金可以考虑“供一配一”，“供”是“供给”的“供”，“供款”的“供”，“配”是“配合”的“配”。这个词有点像“买一送一”，等于是养老金个人供款，当自己供款后，所谓雇主，主要是企业或者在中国说是所在单位应该配合“送一”。这样对个人的积极性就有明显调动。

　　周小川指出，中国已经奠定了个人账户作为第三支柱养老金的初步框架，在各方面也引起了一定的重视，调动了一定的积极性，但是显然还存在很多不足。其中可能最关心的就是激励机制不足，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两个前提：一是需要有足够的危机感，并且在建立危机感的基础上，下比较大的决心。因为这是一个比较长期的问题，需要有对长期问题的分析，同时需要调动相当多经济资源，调动这些经济资源涉及到很多利益分配、处理当前和长远的关系等，而且调用的资源量也是比较大的；二是要正确地分析和认识当前可选的政策工具现状。因为从国际经验和经济理论来看，有一些工具能够提供激励机制。但是也要看到这些工具当前在我国处于什么样的状态，如果更改或者修改是否容易。也就是说，实际上有些工具可能在别的地方有用，但是到我们这里，真正设计和执行起来可能有困难。

　　“这里面主要是指所得税，特别是个人所得税的设计，我们也看到大家很关心这一方面。”周小川认为，在这个想法的基础上，思路还应该更开阔一些，探索可能存在的其他解决方式。

　　他曾经做过一些经济和政策分析，以及潜在的、隐含的政策建议。简单来说，个人账户式的养老金可以考虑“供一配一”，“供”是“供给”的“供”，“供款”的“供”，“配”是“配合”的“配”。这个词有点像“买一送一”，等于是养老金个人供款，当自己供款后，所谓雇主，主要是企业或者在中国说是所在单位应该配合“送一”。这样的话，对个人的积极性就有明显调动，也就是自己在个人账户每加入一块钱，加上“送一”，账户上就变成了两块钱。

　　周小川提到，国际上有很多国家都采用这类做法，比较多的比例就是8%+8%，企业配合的这8%是进入成本的。当然，如果个人没有选择加入个人养老金计划，可以理解为企业减少了8%的配合成本。从企业来讲，我国目前的养老金制度是从过去的20%+8%调整为16%+8%，主要是考虑不能使企业负担过重，影响企业竞争力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如果“供一配一”，企业还要再配合同样的比例，有可能这个比例也在8%左右。如果这样，企业是否会增加负担？在养老金研究的过程中，除了考虑个人参与者的情况，考虑国家算总账能不能算得过来，到底从哪里拿到钱以外，还需要非常重视微观视角。所谓微观视角，就是能给劳动者提供什么样的激励机制。另外对于企业的成本、竞争力有哪些影响？因此，我们说“供一配一”的这个“配一”，是从当前企业16%对现收现付统筹这部分的供款中拿出一个大约8%的比例。这样就不会再增加企业负担。